第56章 归家（1 / 1）

大名府的壁灯火把般燃起，金发的少年由正门进入，那位羽衣美人靠坐在软榻上，用一根黄铜的小指挑着小桌上香炉里的灰烬，在升起的檀烟后向他轻轻点头。

少年走向他们的客间，推开拉门，漩涡长门正望着一排卷轴沉思。

“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异常？那几个小忍族真难缠，都是宇智波的附庸，几年来这座城几乎就是宇智波的，影制度完全是虚设。”

红发的青年一面抱怨，一面将桌上的东西收起，而少年沉默着发动了忍术，在两人身周形成四方界。

“我在城里遇到两个目标，她们认出我——我需要详细汇报。”

第二道金光闪过，长门抓起一只卷轴，术式阵列在地上投下缓缓转动的阴影。

“只是要求你替她们隐瞒离开宇智波族地这件事？情况比我想象好太多，就先那么做。”

许久后，青年吐出一口气。

“你认为她们对你态度如何？你对她们有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客间内归于平静，青年轻拍木桌，术式隐没，他顺着动作揉揉少年的头。

“去睡吧，明天一早去他们的族地。”

“老师，你还有没有想告诉我的？”

青年只是向客间的另一个卧房走去，门被轻轻合上，房间里暗下，寂静无声。

金发的少年和衣躺在极细极软的绸缎上，耳边响起磨牙一般的声音。

“感知到我，这件事只有外神做到过——我哪里知道——”

神灵仍在低语，而少年疲倦地闭上双眼，沉入无梦的睡眠。

漩涡长门和波风鸣人离开涡之岛的第三日晨，他们在一位长老的亲自接引下进入宇智波族地，在族长室外等候片刻，随即见到那位有地上最危险之人，宇智波雄狮之称的族长，宇智波富岳。

高大的中年人平淡地欢迎他们，与长门互换几只卷轴，看过几眼后，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金发少年，又落到青年面上。

“我的儿子和他年龄相仿，我希望佐助能多和宇智波以外的伙伴相处。既然是你的徒弟，水门的儿子，我对他的性格和力量都放心——铁火，等下告诉美琴，让波风鸣人住进家里的空房间。”

“是！”

“长门，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你的住宿和议程安排先去找八代，其他再谈。”

红发的青年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从桌边站起，拉开椅子，行过一礼后离开，宇智波富岳抽出一叠文件翻看，没再注意他们，而名为铁火的青年在三人一同走出宇智波政务高楼后，与漩涡说过几句话，带着鸣人告别。

宇智波族地的模样被留在近七十年前，科技的痕迹被隐藏。在老式街道上行走，穿着传统服饰的宇智波们将视线投向有一头灿烂金发的外族人又移开，反应同他们的族长一样平淡。

青年在与其他民居有些间隔的宅邸前停下，在门上叩了叩，向那典丽的女性行礼，传过话后便径直离开，而她向波风鸣人温柔地微笑，带他穿过前院，进入一间向阳的卧房。

“这是你的房间，先放下东西，我去准备热水——你需要洗个澡，之后我们吃午饭。”

“别拘束，我有两个儿子，他们也喜欢四处跑——佐助今晚回来，他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外门再一次被叩响，漩涡长门向女主人问好，面上显出歉意，她起身离开。

“我会时刻关注这边，记住，第一时间通知我，任何事情，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遵守他们的规矩，但只要你不犯最大的错，无论作为漩涡还是长门，我能带你回去。”

“夫人，鸣人就拜托您，如果打扰富岳大人——”

“长门，别说这种话。”

住进宇智波族长家中的第一日午后，波风鸣人做完所有美琴同意他做的杂事，在屋外长廊边坐下。

那是座有些年头的居所，最初由宇智波镜所有，由宇智波富岳继承，保留有战国式的红木结构，家具以漆件为主，偶有装饰。卧房有六间，除族长夫妇和在使用的两间之外，有一间被上锁，门上落有薄薄的灰尘。

宇智波鼬，至今不能被提起的名字之一。

宇智波族地坐落在红木森林中，比城中更凉爽。庭院静谧，日光清澈，在咸风和灿照下长大的海岛少年眼中呈现出别样的意趣——想必在维护景观上费过一番心思。

茶室屋顶的茅草层叠盘垛，役石的细密纹理清晰可见，石灯笼四面无声诉说久远的生命，蹲踞上的青苔散着泥土气息，翠色深深。

黄昏迫近，橘色的风将神灵带回他身边，也带回另一个早早归家的少年。

黑发的宇智波少年站在斜照进庭院的光里，清俊的面上显出微笑，六角芒星藏于眼中，红如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