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被爱的妹妹18（1 / 1）

后来，莫宇那通电话打到她手里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崩溃了。

再后来，莫柒来找她，她有预感，这一次她抓不住她。

当莫柒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的时候，周月看见了她身上交错纵横的丑陋疤痕，有些还在渗血，大大小小，布满全身。

周月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无助的感觉，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被拯救的。那天晚上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拼尽全力救回来的茉莉花，终究还是折断在那片淤泥里。

她的茉莉花，早就枯萎了。

周月哭得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知道，莫柒活不下来。

......

莫柒从十八楼跳下来的那天。

周月就在门口，她知道莫柒不会愿意在这里见到她。

听到莫宇撕心裂肺吼声的那一瞬间，她看见窗外的白色身影迅速下坠。

周月跌跌撞撞地往楼下冲。

白色与血色交织。

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莫柒的手，脱下衣服盖住她满身的伤，“下辈子......”

“我当你的亲姐姐......”

“好不好？”莫柒不会说话了，可是周月知道，她会愿意的。

......

莫柒下葬那天。

周月没有哭，她化了很漂亮的妆，去送莫柒最后一程。

灵堂里站着几个人。

莫柒的爸爸站在她的照片前，呆滞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的哥哥在与客宾说些什么，周月放下一束茉莉花。

转身时恰好看见唐伊春。

穿着黑色的裙子，红着眼圈，靠近莫柒，站定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周月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从前因为她的妹妹，脆弱的像花一样的妹妹，总让她掉眼泪的妹妹，她才学会了轻声细语讲话。

现在莫柒走了。

周月踩着高跟，一脚踢在唐伊春的腿后，唐伊春吃痛，惊呼一声，就在莫柒面前跪下。

灵堂里的人都往她们这边看过来。

周月对上莫宇的眼，目光挑衅。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敛了眸。周月当了几年的小混混。

抽烟，逃课，打架，什么都做过。

她抓着唐伊春的头发，摁着她，跪在莫柒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女生的额头见了点红，眼泪盈盈，她松了手，唐伊春一下子栽在地上。

周月一脚踩住她的手，高跟鞋碾了又碾。

唐伊春的眼泪一下落下来，周月蹲下来，轻声笑，“我是个混混，和莫柒不一样，她有道德，我没有。”

“唐伊春。”

“我妹妹吃的苦，我要一点点，全部都还给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舒心。”

......

莫柒第二年生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周月买了一束漂亮的花，又带了一点她喜欢吃的东西，但她来晚了。

有人比她早。

这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台阶上的人站了很久，一直到浑身湿透，也只是愣愣的盯着碑上的人，周月不想过去，她厌恶极了莫宇。

可那人的脚仿佛在墓前生了根。

一脸四五个小时，她手里的花都快蔫了，墓地门口的人和她攀谈起来，指着雨幕中那个黑色身影，小声道：

“这个男人总来，每次都站好久，也不知道那里头，埋的是他什么人。”

“和他无关的人。”

周月冷冷答，没有拿伞，带着花和零食冲进雨里，莫宇仿佛意识到什么，在她靠近时转了头。

男人面目憔悴，面无表情的脸上分不清雨滴还是泪水，只是双眼都快沁出血来。

周月放下花，然后迅速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男人受了她一巴掌。

半边脸测过去，红了一片，嘴角渗出一点血，却什么也没说。

周月收回手，“我要和柒柒说话。”男人敛了眸。

无言转身。

周月看着他走远，回头时呸了一句，“柒柒，多去他梦里，折磨死他，对了。”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柒柒。”

“唐伊春的腿断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