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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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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酒默默翻了个身, 屏蔽了自己的听觉,为了未来几天内有饭吃,竭力做一个有素质的修者。

陈溯雪的左脸又印上个巴掌印。

他先是又恼了, 一下捉住滕香手腕,但抬眼看她时,却发现她白玉一样明净的脸是红的。

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总之, 看在他眼里,是红的。

陈溯雪的脑子一拐,便想到了刚才与滕香共感见到的记忆碎片。

浴桶里的水波,山间竹楼里的喘息,男女摇曳的身影, 雪白的肌肤, 乌黑的头发,被吻出来的腿根处的红痕……

陈溯雪的脸也红了,安静下来看着她,狭长的眼眸幽邃, 他的手还捏着她的手腕,他们的距离是那样近,他的呼吸都有些变了调。

还是他先移开了目光,但很快又转回目光盯着她:“睡醒就打我一巴掌算什么?”

滕香现在没办法直视陈溯雪, 伸手推开他的脸站起来往外走。

陈溯雪站起来本想跟上去, 最后又顿住了脚。

他往山壁上一靠,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了视线。

滕香一个人从山洞缝隙里钻出来,站在外面的小平台上,此时外面天未亮, 依旧灰暗暗的,这一处山涧很是偏僻难寻,周围五百米之内也没有东洲三山的弟子或是北巫族的人搜寻,很是安静。

她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远处。

记忆碎片不是单纯的梦境,它是曾经的她经历过的事,那些情绪,情感都随着碎片的光点,一点点涌入她的身体,她的心。

她就知道了,记忆中的自己对陈溯雪再冷脸,心里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有恨,也有……别的东西,交织在了一起。

不论是哪些,她都还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但如今是知道了,大约是和巫族有关。

巫族定然是对不起她,她才会有那样强烈的恨意,这种恨意也蔓延到了陈溯雪身上。

滕香抿了抿唇。

只是不知道,陈溯雪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天渐渐地亮了,灰青色的云层里穿过一道橙红的光,灰暗的山林立时一点点被点亮。

长在山洞口的石缝里的小野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开了,在微风中颤巍巍地摇曳着,倔强又美丽。

滕香垂眸看了一会儿。

一直等到天亮,她才重新回了山洞里。

陈溯雪和月如酒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火堆也熄灭了,地上留下一堆炭灰。

滕香的视线从陈溯雪身上轻轻滑过,他正与月如酒说话,仿佛没有注意到她,她便审视一般多看了一会儿。

陈溯雪虽然与月如酒说着话,余光却是注意到了滕香在看他。

他的腰杆挺得直了点,抬手有意无意地整理了一下颊边碎发,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月如酒不明所以,忍不住好奇问:“溯雪,你的腰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睡这里闪到了?我这儿有些药酒,是否需要揉一揉?”

“……”陈溯雪嗤了一声,“我的腰好着。”

月如酒点头,随后余光扫到滕香回来,忙对她道:“滕姑娘,方才我与溯雪已经商议好了接下来在山间找圆叶洗露草的路线,我们这就出发?”

滕香点了点头。

……

东洲三山很大,月如酒带着滕香和陈溯雪在各处偏僻的地方游走,几次险躲过找寻他们的人。

其中有北巫族,也有东洲三山的人。

五天的时间,滕香已经吃下三株圆叶洗露草,经脉恢复了七成,她的力量也在渐渐回归。

再需要找到两株圆叶洗露草,重塑经脉便完成,之后,再需要找到九狸骨和青禾霜,便能彻底恢复。

这么五天,滕香没有再试图消化过记忆碎片,一路上和陈溯雪的话也不多。

但他们之间的气氛仿佛已经平和下来,两人的交流很少,偶尔短暂的目光交触,说的话,也多与她的身体有关。

比如现在:

“服下三株圆叶洗露草,经脉感觉如何?还会疼吗?”陈溯雪仿若随意地问她,手里一边清洗着山里摘来的野果递给她。

滕香接了过来,那红果子小小一颗,咬下去,汁水盈满口腔,她的心情也算好,便答了一两句:“还不错,不调用灵力不疼。”

陈溯雪哦了一声,“暂时用不着你出什么力,不用调用灵力。”

这话仿佛说她是个废物,滕香脾气大,脸色瞬间不好了。

陈溯雪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洗干净的果子,问她:“怎么样,甜不甜?”

他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使得润物细无声,滕香再大的脾气,此时也不好发作,皱眉淡着脸道:“你自己吃吃就知道了。”

陈溯雪便往嘴里塞一颗,咬着道:“还行吧,能入口。”

刚才的话题就这么转了过去。

陈溯雪将手里洗好的果子往滕香手心放,他放得突然,滕香下意识伸出手去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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