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火深处（1 / 1）

“你叫什么名字？”

“阎王，我从前的名字是阎王。”

“你们的本体死去了？”

“是的，是的。现在我是本体，他也是。”

“我希望你们再制作一具身体。”

“三天，不，两天。”

身披破烂白袍的神灵后退着消失。黑发的青年靠坐于墙边，并未醒来，躯体随呼吸轻轻起伏。银白的美女从他身边走过，进入居所外的黑夜，发动概念力量。

宇智波祖地最高大的深红巨木之上，银白的美女倚靠着微凉的枝干，静坐至天明。

晨光熹微。宇智波斑走出屋宅，没有发现那位大筒木的身影。他思考片刻，将河流边昨夜剩下的野猪扛起，随即惊讶地发现那可怜的动物居然没有死去，用悲哀的双眼望向他，失去的大块组织切面留有低温分割的痕迹，板结成灰白色，解脱迟迟无法到来。

一道忍术结束了它的痛苦。他慢慢走向森林更深处，直到另一座屋宅出现在他眼前。高大的人类坐在一块透过树冠的日光下，微仰着头，比从前消瘦得多的面颊上显出爽朗的笑容。

“斑？太好了！我和老伯都很想念烤肉——”

他站起身，从角落搬来木柴，向屋内喊了一声。

火焰很快舔舐上新鲜的血肉。年轻的人类用一根木柴捅了捅那火堆。

“扉间来看望过我，他把知道的都与我说了，外面的情况很好。”

宇智波斑偏过头，没有去看那张脸。

“柱间，对不起。”

“不，不要说这句话，我现在很幸福。我们的梦想实现了，不是吗？战争结束，我们的族人都不用担心第二天是否能在战场醒来，孩子们都能顺利长大——这是最好的结果，虽然不是我们亲手达成的，我们本来就无法做得更好。”

“最初是我攻击了她，而她选择留下我和扉间的性命，又没有伤害与你们敌对的我们，只是取走千手的姓氏。一位慈悲的女神，既是结束又是开始，简直像一场不真实的美梦——”

“不，柱间。你不理解。”

“斑，你应该相信爱，你先祖和女神的爱延续千年，甚至刻印进你们的血脉，这不能说明问题吗？我一直认为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答案，你从来不认可，但你自己就是最大的证据——哈！”

“如果我们能取得改变血脉的方法，如果让所有人生来便爱其他人，那是更美好的世界——可以向她提起这件事吗？扉间告诉我，她把你当作那位先祖看重，也许你的话会有效。”

“小子们，小心烤肉，不要光顾着讲话。”

从居所走出的白须老者打断宇智波的回答，在火堆旁盘膝坐下，目光从两位年轻族长脸上扫过。

“漩涡没有经历过战争，有历史保存，或许我对那位女神的过去比你们知道多一些。人类始终对她缺乏了解，除了宇智波——只是她很小一部分现在。”

青年用一双奇异的紫色眼睛看向老者，语气放缓。

“请说。”

“我想你们应该不知道——她在千年前与因陀罗相爱时，并不是现在的模样，更接近于人类。她死于因陀罗和阿修罗的父亲，六道仙人之手。准确来说，六道仙人在过于衰老时选择与她同归与尽。”

他满意地看着两位族长瞬间变化的表情。

“这是那两兄弟极力隐藏的历史。现在女神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她爱人的查克拉仍在宇智波，但六道仙人再没有出现，即便他是最接近她的生命。”

“阿修罗的力量由漩涡而非千手继承，但转世体从未出于我们一族。如果因陀罗转世是为了与爱人重逢，那阿修罗是为了什么？我想千手的血脉也很特殊。柱间，你知道答案吗？”

“啊，那位说过我们被夺走了爱，虽然我不理解。老伯，你们继承了什么？”

“我们？抱歉，那还是秘密，女神不允许我说出来，她更在意现在。不过我想我很快能告诉你。”

油脂开始在三位族长中间散发香气。年老的人类发动忍术，金色的锁链伸入火中，缠绕上肉与骨，绞成几块。

“千年的爱听上去很伟大，但他们真的幸福吗？不一定。宇智波斑，你是因陀罗的转世体，最特殊的人类，但不是他。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没有爱人在等待那位女神。从丈夫的角度，如果我是因陀罗，我会在一千年前争取主动权，无论用什么方式。”

他将一块肉递到柱间手上。

“而且，我们是人类，年轻人。对他们来说爱可以是一切，但对人类来说有太多比爱重要得多的东西。”

白须的老者从骨间撕下肉条，用已经磨损大半的牙齿慢慢咀嚼，将目光转向宇智波斑，语气平和。

“宇智波，她有提过什么时候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