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蝴蝶（1 / 1）

返回族长居所的路上，少年与神灵穿过宇智波族地边缘一片由森林延伸出的树林，听见长出新叶的灌木丛里传出的杂乱扑腾声。

一条白色大狗伏着身子靠近什么，梭跃去后，一只手掌大蝴蝶扇着黑色翅膀慢慢飞起，升至与红木树冠平齐——它够不到的高度。

大狗用两爪刨几下树干，狗脸上露出懊丧的神情，而在发现波风鸣人站在一旁震惊地看向它后，不动声色地抽抽鼻子，转过身体在少年面前坐下，尾巴拂过他的脚踝。

“小飞？你怎么在这里？表舅他？”

“担——心——”

白狗张嘴发出类似笑声的古怪语句，向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摇了摇头。金发的少年蹲下身抱住它的脖子，狗毛暖烘烘的，有股淡淡的阳光和土腥味。片刻后，它送他到林边，用一双看不到眼白的纯净黑眼长久地望向他，钻回深深密林。

一个平常的午后向黄昏落下。居所外传来柔和的说话声，宇智波美琴在家门与几位年纪相仿的女性告别，面上洋溢着笑容，带着辆推车，而一名穿制服的宇智波少女在旁跟随，与她一同进入庭院——闻声而来的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鸣人帮她们将小车上的箱子卸下。

“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麻烦你们——佐助，鸣人，你们谁送她回店里？”

“不，族长夫人，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少女向宇智波美琴郑重地行礼，转身时飞快地瞥了两位少年的面孔一眼。在一连串轮子的轻微吱呀声后，居所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可能买得多了——但那孩子真是漂亮，穿起来一定非常合适，嗳呀，当初真该再要个女孩。”

黑发少年默默看着他的母亲从箱子里取出一套套不同质地和颜色的和服，叠好的布匹，不同厚薄的腰带，最后在棉白里衣前垂下头，移开目光。

“鸣人，这里也有你的几件，拿去试试。你们都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只知道是今天夜里，但具体什么时刻要依照她的想法，一切都需要提前准备。”

从夜幕降临开始，身着对忍者来说难得一见全套礼袍的三人在会客室坐下，听钟表滴答走动的声音，耐心等待。终于，在白昼和午时间的中点，他们听见脚步声——宇智波美琴以与平日形象不符的速度冲进庭院，宇智波佐助随在身后。

只是站在长廊边缘的波风鸣人首先望见的是穿大纹的宇智波族长，一手扶着轿杆，紧接着是一顶小小的轿子的全部，另两位被蒙上眼睛的宇智波立即退出居所，其中一位身形像是铁火。

黑发的少年拉开帘子，向轿中的黑暗伸出一只手，更纤细的手指搭上，而他看向那由袍中伸出的腕，无端地放慢呼吸——随着动作，暴露在月光下的部分越来越多，银发的少女仰起头微笑。

六十四年的二月十九日，宇智波佐助与某一位月相遇在春夜微凉的翠绿庭院里，他同其他人类一样讶于她难明美丽的皮囊，而她面上的神情于一刹那亮起又暗下，如同月亮靠近海面又偏转，潮汐回到遥远的，寂静的深墟去。

“佐助，宇智波佐助。”

“月。”

黑发的宇智波女性插进两人中，紧抱住银发的少女，片刻后欢喜地牵住她的手，拉入居所，而被丢下的三位男性站在庭院中，穿着并非自己选择的礼袍，一时间陷入沉默。

她的房间在二楼。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宇智波美琴带着那少女将全家上下又快又急地介绍了遍——两位宇智波加上波风鸣人，五感极强，在居室一楼听得清楚。当美琴以自豪的语气开始讲述儿子六岁自行开启一勾玉的过程时，黑发少年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他的父亲——终于结束，楼上转而传来放水声，不久消失。

“有什么打算？漩涡派你来不就为搞定这个有人类爱好外表的家伙？如果她也有颗女人的心，那就好办——变成最强的男人，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不过到那时候，你也不必在意什么任务，更不必在意她——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也可以是漩涡的。”

神灵轻描淡写地说道，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成为神便永远无法理解神。察觉到极限，离真正的力量太远，只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宇智波和漩涡，人类一向如此。”

“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该去宇智波祖地获得一切？”

金发的少年在自已的房间里用笔写道，立即将纸投入一只木桶，在落底前发动忍术搅碎，而祂只是回复一句。

“情报还不够。”

深夜，发尾微湿的少女打开拉门，脱下繁重礼袍，只着宇智波夜间常服的黑发少年端正清俊地站在那里，将一盒芦汁递给她，目光扫过白色的脖颈，动作略有些不自然。

“晚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