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婚礼（1 / 2）

二月二十日，晨。

宇智波美琴一早便出门去，离开前轻敲两间房门。宇智波佐助洗过漱，穿过走廊进入厨房，发现波风鸣人也在那里，正将几颗土豆倒进水台，冲掉上面的泥土。保温箱里空空，什么饭菜都没有，少女的脚步声从不远的楼梯上传来。

“月，很快就好，你可以先去餐室，吃点桌上的果子。”

波风鸣人转过头颅，熹微的晨光衬出他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海蓝色眼里显出温柔的笑意，使人联想起无风的不冻港，绒花生在雪山脚下的石缝中。

“啊，谢谢——但我想在这里帮上忙，这些事总要做的。”

她笑盈盈地，挽起绣有卷草纹的袖。

一同吃过简单的早餐后，宇智波少年照例进入父亲的书房，银发的少女坐在另一端，阅读那些图画和文字。

“这些是我最近的工作，每五天送出族地一次，交给留守的属下，但长老正在挑选我的继任，我会被调回族里。”

她似乎很快对桌上的东西失去兴趣，在书架间走动，消失于他视野。黑发的少年停下笔时，房中已安静许久，他起身去寻，最终透过层层书脊和红木板，在最后一排发现——那里存放十数年前富岳为幼子们挑选的画册，美貌的少女倚靠着书架坐在一只蒲团上，专注地看向一套铜芯的世界绘图，慢慢翻页。

“你喜欢？我可以再买些新的，这里的都已经过时。”

他同样在她身边坐下。那来自包括父亲在内的历任族长闭口不谈的一族，几乎确定会成为他妻子的少女本身即是足以挑起任何男性好奇的秘密。

“可以吗？我对这世界的了解不多，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感觉很有趣。”

她如此说道，而他在两人独处的氛围中欲言又止，片刻后提出一个问题，立即便后悔了。

“我听说结婚后，你们就不再回到祖地，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你愿意吗？”

少女转过头，几缕绸缎般的银色长发落在厚重的书页上，她拨开它们，挽到耳后，面庞上线条柔软。

“祖地土地有限，老人不愿离开，我需要为妹妹们让出位置，至于结婚后——对我来说是新生活，与最合适的丈夫一起。”

距日落还有几个小时，留在家中的三人有默契地带好东西，锁上族长府邸的大门，向森林深处进发，少女在中间行走，银发被兜帽遮住。不久后，他们抵达一片林中空地，那里已经聚集十几人，大部分是在外鼎鼎有名的宇智波强者，而有一头红发的青年在其中分外扎眼。

年轻一些的宇智波们在几顶临时搭建起的帐篷里进进出出，过道上铺着由草木编成的地毯，青色草地上是大片的深紫色鸢尾花，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仿若它们本就生在那里，环绕位于最古红色巨木前的一座巨型空神龛。

“鸣人，我这里进展很顺利，一个月后我们回家，在死潮之前。”

漩涡长门抱着手臂，向与同伴暂时告别的金发少年笑道，而几步外一位面目慈祥，正在闲聊的宇智波长者投来目光。

“我听富岳提过你，不错的孩子——唉，刹那。”

另一位老人坐着轮椅，锐利的独眼扫过面前的两位外族人，身上几处缠着整齐的绷带，梭形的肌肉仍清晰可见。

“两个？他们不该来这里！”

“长门，去那边看需不需要帮忙。”

另一边，宇智波佐助和少女走近地上两座木屋之一，正逢一头短发的宇智波青年推门出来，与少年迎头碰上。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止水和这一代的卯结婚，我当然得回来——我们以后就是连襟，终有天要相互照顾。”

宇智波带土说这话时，声音很轻，目光在眼前的少年和少女间移动，在她面孔上多停留几分，背过身去，片刻后提出三只凳子。

“按规矩你们不能进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没什么事可帮忙——在这里等着。”

三人坐下，黑发的少年与青年讨论起外界的事务，而仍戴着兜帽的少女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好像也没有倾听，只是安静地，出神地望向那片鸢尾花，直至黄昏降临，宇智波们聚向神龛下，橘红色的日光透过古树的枝桠，在极淡的林木尘土中跌落出连绵的形状，倒映在一双双美丽的鲜红眼瞳中。

在宇智波一族最喜爱的时刻，婚礼开始——生着微卷黑发的青年穿着黑色的羽织，银发的美人穿着绣有紫色纹样的白袍，涂着口脂，细眉描长，他们像是凭空出现在神龛中，面上的神情一个微笑一个平和，二代族长宇智波镜在一片寂静中上前，将一串红木珠系在新娘的脖颈上——众人再次屏住呼吸，只听那新郎大声说道——

“津。”

新娘的身体像是因为喜悦而战栗。

“恭喜，津姫。”

“恭喜。”

欢呼声响起，他牵起她的手，向老者们所在的方向鞠躬示意，笼罩在宇智波族地上空的夕阳热烈至顶点，深紫鸢尾花上似有火焰燃烧，而